赋,中国古典文学的一种重要文体,虽然对于现代人来说,其远不及诗词、散文、***那样脍炙人口。但在古代,特别在汉唐时诗与赋往往并举连称,从曹丕的“诗赋欲丽”和陆机的“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可窥端倪。 那么,何为赋呢?赋萌生于战国,兴盛于汉唐,衰于宋元明清。在汉唐时期,有只作赋而不写诗的文人,却几乎没有只作诗而不写赋的才子。建安以后乃至整个六朝时期,对赋的推崇甚至于诗。《史记》中称屈原的作品为赋,《汉书》也称屈原等人的作品为赋。后人因推尊《史》、《汉》,所以便把屈原等人作品称为之赋。 “赋”字用为文体的第一人应推司马迁。在汉文帝时“诗”已设立博士,成为经学。在这种背景下,称屈原的作品为诗是极不合适的。但屈原的作品又往往只可诵读而不能歌唱,若用“歌”称也名不正言不顺。于是,司马迁就选择“辞”与“赋”这两个名称。不过,他还是倾向于把屈原的作品以“辞”来命名,这是由于屈原的作品富于文***之故。而把宋玉、唐勒、景差等人作品称为“赋”。真 正把自己作品称为赋的作家第一人是司马相如。而后,到西汉末年,文人们就常以“赋”名篇自己的作品了。 赋是介于诗、文之间的边缘文体。在两者之间,赋又更近于诗体。从汉至唐初这段时期,赋近于诗而远于文,从主题上看,楚辞体作品主题较为单一,多为“悲士不遇”。而其形式也比较固定,都是仿效屈原作品体式,象屈原那样书写自己的不幸与愁思。 屈原的《招魂》全篇的铺张夸饰,对汉大赋的影响不言而喻。赋自诞生之日便 带有浓厚的文人气息,这就是受楚辞影响极深的原因。骚体赋,多***用楚辞的“香草美人”的比兴手法,也常继用了楚辞的“引类譬喻” 手法。 赋与诗的盘根错节,互相影响从“赋”字的形成就已开始。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更出现了诗、赋合流的现象。但诗与赋必竟是两种文体,一般来说,诗大多为情而造文,而赋却常常为文而造情。诗以抒***感为重,赋则以叙事状物为主。清人刘熙载说:“赋别于诗者,诗辞情少而声情多,赋声情少而辞情多。” 汉赋的体式上大致有三种,即骚体赋、四言诗体赋和散体赋(或称大赋)。。从赋的结构、语言方面看,散体、七体、设论体、及唐代文体赋又都比较接近于散文,有的完全可归于散文的范畴。赋的似诗似文的特征,与现代文学中的散文诗有些相像。 它主要有三个特点:一、语句上以四、六字句为主,并追求骈偶;二、语音上要求声律谐协;三、文辞上讲究藻饰和用典。 排偶
建安骚体文学与两汉时期相比较,题材大大扩展,社会责任意识与愤世疾俗精神日趋淡化,体制短小精致,句法骚散结合,艺术风格由典雅平正转向慷慨悲凉,这一系列的变化呈现出个性化与抒情化的鲜明特征。之所以出现这种转变,根本原因在于独立开张的建安人格的形成、昂扬奋发的文学精神的复兴和悲歌心态的激发,也即创作主体总体素质的深刻变化。此外,也与骚体文学自身传统和发展演变逻辑的制约有关。
相比两汉时期,建安文学有两个变化,一方面是个人意识的初步觉醒,另一方面是对艺术的自觉的追求。而这两个方面,又使建安文学相较汉末文学有了显著的进步。
如曹操的《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可以看出曹操的***,个人的印记。这是汉代诗歌所没有的,诗的第一节表现了对人生短暂,借酒浇愁的感慨,而下面则写出了天下贤才归于麾下,成就功业的愿望。这本是一首劝酒歌,可是从曹操笔下,我们看出了感人肺腑的力量。那种对人生的深沉感慨,那种孤独无助的心情,那种矛盾与忧虑,那种慷慨与悲凉,让读者无不受到感染。
说到个人意识的觉醒,曹操的不少乐府诗也蕴藏着个人的***,深沉而慷慨。
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蹊谷为人民,雪落何霏霏。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我心何怫郁,思欲一东归。
在这首诗里,我们看到了听到了,已经不是诗人在行军途中的***,而更是他在人生路上的悲鸣。他在人生路上战胜了自己,他是英雄。
而除此之外,在他们对个人意识的追求中,又表现出了个人对社会的关注和对自我价值实现的渴望。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建安风骨。他们是曹氏父子为中心的当时的一些文人,所表现出来的一些共同的文学风格。一方面是对社会***和民生的疾苦的关注,充满着悲天悯人的情调。
曹操的《蒿里行》,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写出了战乱给百姓带来的灾难而另一方面是表现了乱世英雄建功立业收拾旧山河的使命感和雄心壮志,从而形成了一种悲凉慷慨刚健有力的诗歌风格。
如曹操的《观沧海》,既有曹操对自然美的艺术追求,又有收拾旧山河的壮志雄心。
关于建安诗,我们就说到这里吧,我们看到了人的意识的觉醒。对社会的关注,对百姓疾苦的悲鸣,因而使诗歌更具有了深度和广度,更提高了诗歌的层次和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