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修订(佩文诗韵)、(词林正韵)根本想不到现在人用的普通话是什么样的,所以现在人的读声发音不可能完全一致。而吟诗、填词必须遵守三百年前的标准,能不难吗?古人的名作用当时的读音,必然朗朗上口。而我们用普通话朗读未必顺口。我们严格按三百年前之标准,所填写的诗词作品,同样不一定朗朗上口。
詩有各种体裁,自由体、现代诗,抒情、言志,均有佳作,同样能感动人。
我认为愿意写诗,就大胆地写,写出胸怀写出情感。不要非带上一顶帽子,这是什么体裁。既然选定某体裁,就按规矩办。这方面,我们要学习***,***的沁园春——雪,八句、九韵、一百十四个字,无一个字出错。
就平仄而言,词难于诗。诗允许拗救,只要符合拗救规则即可——甚至某些特殊句式还可以拗而不救。比如:“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第一句五连仄拗,下一句登字救;如果这一句是“向晚意难适”,则下句可救可不救……总之,拗救的存在让诗的平仄变得更灵活了。而词则没有拗救的便利,词谱规定该用律句的地方你不能用拗句,该用拗句的地方不能用律句。比如《念奴娇》这个词牌的上下片末句“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一樽、万千这句只能用拗句,用律句就出格了。再比如《沁园春》,“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问字为领字格,必须仄声,若从严要求还必须是去声(汉语拼音第四声)。此外,这句的句式只能是一加四,不能是二加三。
至于用韵,词则相对更为宽泛。《词林正韵》成书之前词韵都没有统一的规则,清嘉庆年间戈载参考前人的用韵制定了十九部词韵,对诗韵进行了相对更为科学、更为人性的归纳重组,使之更容易掌握。比如诗韵的上平声一东、二冬,分为两部就很有点强迫症的意思,局限性实在太大。
需要说明一下的是,词的部分词牌对用韵有特殊的讲究,比如《忆秦娥》、《念奴娇》等等,词谱标明“宜用入声韵”。但“宜用”只是软要求,不是硬规定,可遵可不遵。
说难都难,因为古人把各类题材基本写绝了,而现代人爱好过于宽泛,若想靠写诗填词谋生,那自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说不难也不难,因为咱们只把写诗填词当作一种爱好,偶尔抒发一下情感,写得不那么合乎格律也不是啥大事儿,只要不是每次看到美景都说 :我靠,真尼玛好看!
个人而言,平仄难过押韵。
我对文字稍微有点领悟能力,是否押韵,押韵的前提下是否工稳贴切,意境是否关联,多少还是理解一点点的。
但是,对于平仄,确实认为掌握得不好。应该说完全没有掌握。
因为我们的方言有五音。妈麻马骂吗。
有时候普通话的一声我们读的重音,有时候四声,我们偏又读的轻音。
比如吃饭的吃字,我们读出来超级重音,像是***射出来。
比如射出的射,其实我们的读音像是三声,带着拐弯。
所以,我常常不能准确地知道,某个字到底是平,还是仄。
就连我最喜欢的这副对联,我也很踌躇,怎么来认平仄?
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
都难,填词更难。然而与格律词谱相比,写出令人叫好的诗词是难上加难。与之异曲同工的是,写出一首好歌也是难啊!进而言之,一首好诗或好歌能得到广大群众喜爱,那纯然属于老天安排,不受格律束缚,不管作者是否是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