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独坐》是唐朝著名诗人王维晚年写的一首五言律诗,描绘了作者在禅坐时候的人生体验。
首联“独坐悲双鬓,空堂欲二更。”,秋末冬初的一个夜晚,时间快要到二更天了,作者独自一人坐在空空的禅堂上,想着自己已经年过半百,双鬓苍白,悲从心生。这就是人生的一种际遇,当岁月慢慢让人变老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这种岁月催人老的感觉。我现在也同样如此,快到四十岁了,白头发开始出现,皱纹爬上脸庞,晚上也经常睡不着觉。身上的责任越来越重,朋友却越来越少。夜深人静,孤独感会越来越强。千年孤独。
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颔联写到自然界,有四个意象,秋雨、山果、油灯、草虫,两个动词“落”和“鸣”,画面感强,动静结合。看似语出平常,意蕴悠远。对仗工整,意境优美,充满禅意,堪称千古佳句,可当做楹联悬挂于庙宇楼台。后人对这一联推崇备至,中国近现代著名学者钱穆称这两句诗“可以当得了一部中国哲学史。”成熟的山果在潇潇的秋雨中纷纷落下,这是一帧非常唯美的画面,作者看不到,但感受到了的。这里面表达了作者的无力感,山果成熟,只要秋雨之力就可以让其掉落。草虫,特别是秋虫,是古代文学作品常用的意象,在《诗经.国风 召南》中就已经有“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意象很美,但说不出来的孤独、静寂,以及对自然规律体验。
“白发终难 变,黄金不可成。”黄金不可成用典自《史记·封禅书》,汉武帝时,有方士栾大诡称“黄金可成,河决可塞,不死之药可得,仙人可致”。后苏东坡有诗曰:“东坡先生无一钱,十年家火烧凡铅。黄金可成河可塞,只有霜鬓无由玄。”作者在此慨叹,人的衰老就像黄金不能炼成一样,是不能改变的自然规律。
“欲知除老病,唯有学无生。”作者在此给出了答案,要怎么样才能让人告别生老病死等给人的痛苦呢,只有学“无生”。佛教讲灭寂,要求人从心灵中清除七情六欲,是谓“无生”,无生也就无灭。生老病死这些,都是相,正如《金刚经》所言:'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倘使果真如此,当然不仅根除老病的痛苦,一切人生苦恼也都不再觉得了。
这是一首有着深刻哲学思考的禅诗,作者在秋天的夜雨中,在清冷、孤寂的环境中,对生老病死进行了哲学思辨,最终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归宿。
感悟:这是一个秋天的雨夜,更深人寂,诗人独自坐在空堂上,潜心默想。
山中万籁俱寂,雨声沥沥,野果在秋雨中落下,草中的小虫子在灯下鸣叫。
更深人不寐,独坐沉思的诗人感叹流年似水,转瞬间已是两鬓斑白,华发丛生,有什么办法能让时光不老岁月长驻呢?
王维中年时信奉佛教,诗多禅意,此首《秋夜独坐》就写出了一个思想觉悟及禅悟的过程。
但是,要论形象生动意境深远,我们还是更欣赏此诗的前半部分,因为表达的感受更真切,情思也更细微。
时光荏苒,岁月更迭,四季轮回,谁都不能放慢年华老去的脚步。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催。
与其感叹时光匆匆,不如且行且珍惜,只有这样,才不会为将来的自己留下遗憾和悔恨,才不会在老之将至的某一个秋天的雨夜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