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写诗作文,肯定是要讲究数理逻辑的。以王安石“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为例,逻辑就不对。虽然这是千古名篇,但不能因为有名就认为没问题。
这里包含三个逻辑:
第一,物理逻辑,是一树梅,一树可以称独。
第二,事理逻辑,是唯一凌寒而开的花种,一种可以称独。
第三,数理逻辑,数枝独自开,显然不通,数不可称独。
有人会说我不懂,用物理、事理来替代或甚至数理,这是不爱思考人云亦云的结果。如果说别的花都不开只有这一种花开,数枝就可以称独了,那“梁山一百单八将独战童贯”对不对?因为只有梁山好汉敢和童贯拼斗,别的人都不敢。“数十亿独自穿衣”对不对?因为只有人类穿衣,别的生物是***衣的。“数十个演员在台上独舞”对不对?因为演出场只有演员才舞,观众都是坐着的。道理显而易见。
“千里莺啼绿映红”是名句,说的不只是眼前景,还包括想象空间。如果写“千里莺啼耳畔鸣”,那就和“增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一样没道理了。
“白发三千丈,缘愁是个长”是李白名句,运用夸张手法以表其长,三丈也好,三千丈也好,都是说长,这是符合逻辑的,不能说三千丈的头发不长。但若写成“白发三千丈,飘飘坠后腰”就不对了,因为没有那么长的腰,就会变得和“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一样不通顺。
我个人认为,无论写诗作文,都要讲逻辑,夸张可以,但逻辑不可混乱。
回观“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古诗中也有相类似逻辑混乱的诗句,比如宋诗写竹说“叶垂千口剑,竿耸万条枪”,这种十竹一叶的数理逻辑,和王安石数枝独开可以相媲美。
写诗虽不需要象数理那样逻辑严谨,依据有关数据推出原理或结论,但写诗不是不讲逻辑,更不能胡说八道。现就王安石五言诗《梅花》作一分析。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诗人在寒冷的冬天看到了墙角处几枝梅花,它不畏严寒,在万花纷谢时节,只有它凌寒开放,报到春天即将到来。明知白梅花不是雪,但它除了有雪一般的高洁以外,还有雪所不具有的香的品格。这梅花不仅凌寒呈艳,而且在严寒中播送出暗香。严寒既压不倒梅花的色,也压不倒它的香,于此更显出它凌寒的傲骨。
以上是将诗《梅花》写成了白话,并稍作了点评。从文中可看出,此诗结构严谨,条理清晰,层次分明。且意境深远,由景抒情,情景交融。由看到梅花的色,到感知到梅花的香,再联想到梅花的高贵品格,最后得出了结论:我欣赏梅花,更具有梅花的品格和傲骨。
谢谢悟空小秘书邀请。
诗歌属于文学艺术大类,讲究的是艺术真实,而不是科学真实。因此,只要有一丝可能,诗人尽可发挥个人想象,运用比喻、形容、夸张等修辞手法,进行赋、比、兴,产生艺术美学效果,抒***感,悦己怡人。
艺术的灵感来自生活,是人的大脑对自然世界的主观反映,因此不可避免的会打上个人烙印。同一事物,在不同的人眼里,就有不同的样子,得到的结论有可能完全相反,也就是说,一千个人眼里,就会有一千个不同的哈姆莱特。正因为如此,才有可能产生异彩纷呈的艺术世界,让人目不暇接,给人以美的享受。不然,千篇一律,还有何艺术价值?
文艺作品不是科学论文,如果对诗歌语言也要进行一番科学论证,那就完全没有了艺术这个行当。诗歌也不需人去绞尽脑汁,编一个软件程序,键入关键词,就能得到准确答案;更不需画家,用手机一照就得了,何必瞎耽误工夫?
艺术的生命在于创新,前人写过的句子,你不赋于其新的视觉,演绎出新的含义,全盘托出,那就等于拾人牙慧,贻笑大方。
“白发三千丈”,正常的白发不过三尺,这里足足夸张了一万倍,李白第一个写出,在那时就是一种创新,大家都觉新奇,当然就叫好。一千二百年过去了,你再拿来炒剩饭,这不倒人胃口吗?
艺术的真实当然也需有生活真实的基础,你不顾事实,胡说八道瞎扯乎,谁看了都会嗤之以鼻,千万不要怪人不懂你啊!
回到开头,王安石的《五绝•梅花》: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